【叶黄】山有木兮
*双哨叶黄
*给my宝 @楼徙 的G，爱她！
1、
接到蓝雨队长的求救信号的时候，叶修正跟兴欣几个小朋友安排着这周的巡逻计划，腰间的通讯器一阵猛响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他挥了挥手示意唐柔包子等人先去忙自己的，自个儿走出会议室摸出通讯器，喻文州的消息噌地就弹了出来。
是一个定位信息，叶修琢磨着离兴欣驻地不远，指尖下滑，露出后边附着的一句话：少天突然觉醒。
兴欣的首席哨兵登时一怔，黄少天多年来的属性检测情况他是知道的，妥妥的哨兵，未来的蓝雨首席。
而眼下蓝雨执行任务外出，远在塔的庇护范围之外，整个队伍中又没有能应付觉醒哨兵的向导存在……
换言之，黄少天很危险。
“哎，你去哪儿啊？”刚准备去嘱咐包子巡逻时期不可以去集市上乱逛的陈果，被从身侧疾跑而过的叶修吓得不轻，这家伙懒散惯了，哪怕是执行S级任务都能叼着烟闲庭散步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紧张？
“去救命。”解锁了器材库的叶修抛下一句，猛踩一脚油门绝尘而去。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分神戳开了喻文州发来的定位，循着最近的路线赶了过去。
距离求助消息发送之后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虽然心中清楚即使兴欣是最近的队伍，但驻地尚远，赶过来依旧需要不短的时间。
然而喻文州还是心急如焚，在临时的驻地门口徘徊了好一阵。
黄少天的属性觉醒来得太突然，突然得不合常理。在执行每一项需要离开塔的范围的任务之前，队伍中每一位未觉醒的成员都需要严密谨慎的检查，确认短时间内不会进入觉醒状态，才会放行。
蓝雨的王牌、未来的哨兵黄少天，自然也通过了官方的检测，可他们才正式出行不过半月，怎么他的身体就出了这般的突发状况。
就常理而言，哨兵若仅仅是陷入寻常的精神漩涡中，可注射塔例行发放的向导素进行疏导。但一生一次的觉醒，对于哨兵来说是脱胎换骨、化茧成蝶的必经之路，也好比闯一回鬼门关。
而失去了塔的保护的黄少天，身旁也没有能够给予精神疏导的向导，觉醒对他而言，将会是致命的。
蓝雨队长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同寻常，但无论缘由如何，是否有人暗中陷害，一切推断的水落石出都无法为黄少天减轻半分的痛苦。
近些年来塔的发展迅速，联盟规模立现，哪怕是安置的临时基地也设施完备，储存的向导素也相当富足。然而这些对于黄少天而言都无济于事，唯一的作用就是尽可能地拖延他的状态爆发，撑到兴欣的救援到来。
喻文州等到了镶着兴欣队徽的救援车，然而他喜出望外地迎上前去，却只瞧见了一人下车。
“兴欣的向导……？”尽管言辞委婉，喻文州也留足了余地给叶修解释，但久等失望的蓝雨队长已然是十足心焦了。
叶修也着急，抬腿就往里面走，边走边含糊地对喻文州解释道：“兴欣的向导都是些小姑娘，不合适。”
可眼下黄少天的状况如此焦急，怎么、怎么还拘泥于合不合适？叶修闪烁其词的解释实在令人难以信服。喻文州暗自腹诽，但面对的终究是前辈，又是曾经最负盛名的斗神。
他动了动嘴唇还是未说出口，只是眉心皱得愈发深了。
“文州你放心，有我在，少天不会出事。”叶修轻叹一声，拍了拍身侧年轻队长的肩膀，“我自有办法。”
喻文州领他来到黄少天的房前，纵使半信半疑还是将这一切交与叶修手上了。
他在蓝雨训练营时就听闻过嘉世叶秋的传说，那个曾经独自捱过觉醒期和结合热的S级哨兵，是整个联盟里绝无仅有的头一个。
兴许，他真的有什么法子吧。
2、
陷入觉醒期结合热的哨兵会进入难以控制的狂躁状态，五感的骤然提升也会令本就训练有素的蓝雨剑客破坏力爆表。
对此，蓝雨已然采取了临时的措施，所以当叶修在喻文州的指引下步入静音室，其中被五花大绑的黄少天正紧紧蜷缩着身体，间或轻颤。
没有向导的精神疏导，他的情况正在越来越糟糕。
哨兵的觉醒不仅仅是肉体上五感的增强，与此同时还有精神图景的开辟和精神向导的诞生。这对于天生精神力脆弱的哨兵来说，是生死一线的险境。
而蓝雨除了未觉醒的队长喻文州之外，是清一色的哨兵，为了避免信息素扩散导致的结合热传染，其余队员已被喻文州安排到别处去了。而喻文州在塔的总部的例行检测中，一直都是偏向向导的属性，他的状态稳定暂时没有觉醒的征兆，但若是此时距离觉醒状态的哨兵过于接近，恐怕也有被影响的可能。
蓝雨的王牌已经陷入如此困窘之境，他们的队长不能再出事。喻文州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叶修领到黄少天的门前，他后退半步，郑重其事地点头示意之后主动离开了。
静音室是相对封闭的环境，充斥着无害的白噪音，是为了便于受伤的哨兵休养或是保护初觉醒尚无屏障保护的哨兵而建造的。
此时被光拟镣铐限制在床上的黄少天脸色煞白，涔涔冷汗湿透了贴身衣物，一旁的床头柜上凌乱地散着几支盛放向导素的药剂瓶。可见为防止哨兵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自伤，蓝雨不得不采取非常措施。
甫一踏入房间，叶修就被浓郁的哨兵信息素所包围，他蹙着眉暗叹，得亏自己的体质特殊，若是寻常哨兵身处此境，恐怕撑不了多久便会被激发出结合热。
黄少天在床脚蜷缩成一团，双手抱头神色痛苦，胸口隐有破碎的光影闪烁，这是精神向导凝聚的征兆，意味着他的觉醒已经步入了不可逆的阶段。精神图景的开辟犹如在脑海中开疆拓土，若是在此途中迷失，黄少天恐怕将会立时失去神智。
叶修定了定神，轻手轻脚地绕后，哨兵的五感强大而敏感，他必须要在不激起黄少天本能的抗拒的前提下接近他。
“少天。”叶修伸手去捉黄少天的手，过度紧张的他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来。
陷入迷惘的黄少天因为近在咫尺的呼唤而微微睁开了眼，浅棕的瞳仁遍布痛苦和混乱之色，他动了动嘴唇，声线颤抖而干涩：“老叶？”
脑海中的混乱让黄少天并不能准确区分出现实和纷乱的幻觉，但本能尚在。他知道的，如果是叶修的话，他一定不会对自己不利。
“别怕，很快就过去了。”作为过来人，叶修很清楚他现在的情况如何，自突发觉醒后又拖了些时候，必定很不好受。他握住了他的手，心念一动，独属于向导的温和的精神力量缓缓地传递过去，叶修阖上眼睛，沉心静气，为黄少天做精神梳理。
精神向导君莫笑同时现身，红狐一照面就冲黄少天扑了过去，在哨兵作出反应之前化为光点钻入他的眉心。几乎是在一瞬间，黄少天就头一歪陷入了昏迷状态。
3、
而与此同时，叶修就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拽进了新生哨兵的精神图景。
周身清恬的气息有些出人意料，叶修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生怕自己的存在会打扰到黄少天的觉醒，他本没有主动探查黄少天的精神图景，也本不应该进入到这里。
精神图景于哨兵向导而言是一片私密而宛若世外桃源的存在。向导可以将受到精神冲撞的哨兵纳入自己的精神图景并予以熨帖的抚慰，而哨兵则可以以此为战场。
静静等待片刻后仍未出现任何异常，叶修终于放下心来，打量着几乎包裹住自己的茂密雨林。目光所及都是湿润的、温热的、似乎只要伸出手掌就可以感觉到在空气中汩汩流淌着的生命力。葳蕤枝叶几乎遮蔽了天日，碎散的阳光刺透了濛濛空气，叶修略有些艰难地迈动脚步，跋涉至就近的一棵遮天蔽日的榕树下。
精神图景与哨兵的意识紧密相连，他知道该怎么让自己出去，但本能地，叶修更清楚这是黄少天从未坦示于人的私密之所，习惯了站在高处与生死之际的兴欣首席，第一次咂摸出心头的贪图滋味。
这是此处最为庞大茂密的一棵树，榕树千丝万绦的枝条垂落地面，仿佛自成一方天地，冥冥有相生的气息流转。叶修心念一动，他阖上眼睛，单手扶摸着身侧的榕树，甫一触碰，脑海中如同电光火石的一瞬中闪过太多画面，饶是黑暗哨兵也在庞大的信息流面前陷入了迷惘。
那些都是与黄少天有关的记忆和图像，流水般飞逝的画面中甚至有着不少自己的身影出现。不出叶修所料，这棵榕树正是他的精神图景的中心所在，附着了哨兵的情绪和潜意识的凝聚点。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毫无征兆地闯入黄少天的精神图景，但过分久留也许会影响他的状态和情绪，最快的离开方式就是与精神图景的主人进行精神沟通。
叶修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然回到了现实，自己仍坐在黄少天的床边，只是已经彻底觉醒的哨兵却没有清醒的痕迹。
这一切都相当反常，饶是叶修这般身经百战，也不禁惶惶然地担忧起来。
而此时的黄少天呢，则沉溺于一片茫茫大海中、仓促望见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的那一眼。
4、
将黄少天唤醒的是阵阵拍岸的海浪声，寻常的声响落在哨兵耳朵里不亚于震天轰鸣。他睁开眼，目睹的尽是海天一色的景致。
……这是？
经年累月的作战经验让他本能地警觉起来，黄少天一骨碌起身，惊觉身体的轻快灵便更胜往日了。
这就是觉醒之后的感觉吗，他讶异地攥了攥掌心，感受着血脉中蓬勃的力量，片刻后方才顾得上打量起了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座小岛，四周为无垠的海面环绕。碧海银沙，风平浪静，但别无出路。对于常年经历生死的哨兵而言，这般无望的现状令黄少天颇为郁闷。
刚从生死关头走完一遭，怎么转眼又落入了这般田地，饶是素来乐观豁然的黄少天也不由得喟叹，等等……脑内灵光一闪，黄少天终于觉察到了一切不对劲的源头，我是怎么平安度过觉醒的？
精神疏导！精神图景！
脑海中噌地跳出答案。没错了，自己已经在被卷入精神漩涡的边缘，若非向导的精神疏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安然无恙。
不过……黄少天一瞬间又迷惑起来，他似乎在彻底昏迷之前听到了，叶修的声音？
叶修是塔中登记在册的S级哨兵，黄少天不可能记错，但如果真的是他，那刚才为自己精神梳理、将他从精神漩涡中拯救出来的，本该是高级向导的人，又是谁呢？
理论上来说，应当存在同时兼备哨兵与向导的能力的黑暗哨兵，但在百年前塔对人群中的极少数黑暗哨兵的大规模围剿之后，再没有出现过这般的特例了。
每一位哨兵和向导在觉醒后就会在塔中登记，哨兵强大而脆弱，自然需要来自塔的庇护和向导素供源，而向导则需要被专门采集向导素，如此一切行迹都会被塔掌握。塔、哨兵、向导，三者的关系向来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和掣肘中。
而黑暗哨兵是打破现状和一切制度的特殊的存在，如果叶修真的是……黄少天皱了皱眉，如何才能保证始终掩人耳目呢？
黑暗哨兵虽然是人群中的极少数，但并不是完全不存在，但早在百年前，塔内高层做出了集体清剿黑暗哨兵的决定，纵使他们的单体作战能力极强，也未能摆脱被逐个击破、彻底抹杀的结果。
自那以后，黑暗哨兵几乎成为了一个禁忌。
如果叶修的身份被他人得知，恐怕一时三刻之间就会被塔列入黑名单，等待他的便会是无休止的追杀……黄少天托腮深思许久，一时早将自己为何身处此地、该何去何从的困窘抛之脑后。
而很快，一个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的青年打破了黄少天的平静。
那是叶修，准确地说，应当是更年轻一些的叶修，是黄少天从未见过、甚至颇有些青涩的叶修。
他像是与自己一样刚刚觉醒。黄少天琢磨了一瞬，大大咧咧地朝他走过去。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年轻的叶修很快看见了他，他怔了怔，大抵是从未想过会在此处遇见他人，叶修本能地后撤几步，双手胸前前后握拳，一副备战的模样。
这是黄少天第一次看见，叶修用这般陌生且警惕的目光看向自己，他擅长正直地促狭，眸子里总是带着三分似是而非的笑意。
“老叶，啊不对，小叶同志你先别紧张。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其实我自己也挺好奇的。”黄少天挠挠头，突然发觉这个简单的问题相当难以应答，他试探着解释道，更接近于自言自语，“从未来而来的？好像也算不上吧，毕竟也不存在穿越的情况……或者说，其实我是你的朋友，不然我也没办法进入到你的精神图景里来。虽然……你现在应该还不认识我。”
目睹着小叶修的眼神越来越疑惑且不善，黄少天兀自懊恼着，平日里的伶牙俐齿此刻都哪儿去了，真是越说越要把自己也绕进去了。
“总而言之，我真的是个好人，绝对没有恶意的。”黄少天说到此，学着脑海中残存的对方锐的印象，竭力学了他真诚的眼神七分像。
而叶修，出奇地没有反驳他或嘲讽他，转而用一种探究的模样认真打量着黄少天。
“我还是不相信你。”沉默许久之后，叶修徐徐开口。
靠！亏我说了那么多！黄少天登时就觉得有些泄气，这小子完全没听进去嘛！
“不过，”叶修顿了顿，像是卖关子似的等着黄少天的表情复又起了波澜，这才说下去，“你看起来，确实没有恶意。”
“哎我就说嘛！”黄少天闻言松了一口气，大大方方地勾了小叶的肩膀，“咱俩以后那可是绝对的好兄弟，出生入死的那种。”
“哎小叶同志你今天多大了，叫声哥来听听？”既然取得了信任，黄少天的心思自然活泛起来，他冲着叶修挤眉弄眼的，对占便宜此事势在必得。
而叶修则淡定地从他的胳膊里溜出来，同时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在别人的精神图景里好玩吗？
“你不打算回去？”
“当然是要回去的。”黄少天被他提醒了要紧事，兀自左顾右盼一会儿，果断放弃了自我勘察转而求助叶修，“所以我该怎么出去？”
年轻的叶修指了指包围了小岛的海面，呵呵一声道：“跳海吧。”
“……”听了这半开玩笑的说法，黄少天满腹吐槽，但叶修的表情却淡定得很正直，他半信半疑，却还是乖乖地往海里走去。
“真的只是朋友么。”叶修目送着他小心翼翼地浸入海水，回忆起片刻前他悄悄瞥见黄少天的胸口。
叶修背过身慢慢挑出隐藏在领口下的项坠，样式简洁甚至颇为普通。那是他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和当时的搭档苏沐秋一起缴获的战利品之一，并不贵重但却为叶修一眼看中。彼时的陶轩看到他俩旗开得胜，大手一挥便随着他们去挑奖赏，而叶修素来不在乎名与利，便只要了这一样。
而黄少天胸前挂的，正是一模一样的、应当称之为同一物件的项坠。
蔚蓝的海水触之生温，似有灵性一般紧紧包裹着黄少天，他闭着眼，一鼓作气地将整个身体都埋入其中。意想之中的窒息感没有到来，心头却横生一瞬的恍然隔世。
5、
黄少天苏醒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惬意地撸着怀里黑足猫的叶修。
精神链接第一时间告诉他，正在被人当家猫一般挠下巴玩弄的正是自己的精神向导。新觉醒的年轻哨兵当即选择性忽略了黑足猫分明相当享受的呼噜声，利落地起身怒揍叶修。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于是当等待得心急如焚的喻文州冒着风险来到静音室前看到的，就是蓝雨剑圣被人拧着胳膊按在床铺上挣扎的狼狈模样。
“服不服？”叶修呵呵一笑，单手箍着黄少天的手腕，俯身在他耳边促狭地说道。
黄少天新近觉醒，对于陡然而生的力量尚且掌握不足，也理当拗不过他。可嘴上绝对不会让步，他忿忿地哼了一声：“欺负我刚觉醒算什么本事？”
“文州来啦。”叶修正欲继续调教这位新生哨兵，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来人，他支起半身，回头冲喻文州示意，丝毫没有自己正欺负蓝雨王牌的自觉，“没事了，我给少天指点一下。”
靠！这是指点吗？赤裸裸地欺负好吗？
黄少天默默腹诽着，终究还是没有反驳叶修。他到底是浑身乏力，慢腾腾地盘起腿来坐在床上，揉了把乱糟糟、带着温热潮意的头发。而叶修则在喻文州的视野死角中，悄悄摁住了黄少天的手。
“辛苦前辈了。”喻文州见黄少天无恙便也放下心来，顺利觉醒是好事，其他都是无伤大雅的，他也懂得察言观色，略一欠身就离开了。
“辛苦个屁。”黄少天数着喻文州渐远的脚步声，而叶修也顺势借着对他的钳制，将黄少天拉扯着与自己面对面，两人在床上四目相对。
“老叶，交代吧。”这姿势暧昧得很，但黄少天顾不及这些，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证实。
黄少天沉声道：“精神梳理是向导的能力，你怎么能……”
而叶修眉目含笑，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刨根问底的目光，单手撑着下巴，一边去勾引藏在黄少天背后的黑足猫，分明的不配合态度。
“你不要逃避问题。”黄少天一把拍在叶修的掌心，眉宇紧蹙，不满地说道。
“问我？”而叶修趁机握住了他的手，将他往怀里拽且搂紧了腰，唇舌间的热气流连在黄少天的耳侧：“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黄少天顾不上挣脱突然的拥抱，他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你真的是……”
点到即止的轻吻恰到好处地吞没了黄少天未尽的言辞，叶修在他耳侧轻叹，似是而非地回答：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6、
关于自家队伍的哨兵为何自觉醒之后就心情好得出奇，其中渊源，喻文州并不知情，只是不难料想，其中定有叶修的原因。黄少天近乎蹦蹦跳跳地逮住了队里最小的队员卢瀚文，眉飞色舞的模样根本不像个半小时前几乎休克昏厥的家伙。
“前辈怎么看？”喻文州问道，“少天的觉醒太突然……不符合常理。”
“觉醒这事儿很难预料。”叶修模棱两可地说道，“你们最近见过什么人吗？”
“嗯……前几天与嘉世的刘副队碰过面。”喻文州回忆道，觉察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似乎是太巧了些，嘉世最近，有附近的任务吗？”
“看来的确是有人急不可耐了。”喟叹了一声，叶修摇摇头，有些事不方便明说，但谈话双方，显然是心知肚明的。
“既然少天没事了，那我也该走了。”相顾无言了许久之后，叶修起身，同他解释道，“我得回去看看。”
“带领新队伍很不容易吧，我送前辈出去。”喻文州了然地点点头，同样起身，一路送叶修到驻地门口。黄少天自觉醒完成后就跟其他队员们一块儿去体验哨兵的特殊能力了，虽然他还未经过塔的专门检测，但叶修估计，等级不会低于A级。这种层次的哨兵，在超强的五感和战斗技巧之外，多半是会有些独特的天赋能力的。
譬如叶修本人，他作为S级哨兵，天生就有对各式武器的特殊共鸣。
“文州未来会是很优秀的向导吧。”叶修戳开了操作界面上的自动驾驶系统，在启动之前突然对喻文州说，“蓝雨就靠你和少天了。”
“借前辈吉言。”能在属性觉醒前就成为蓝雨的队长，喻文州此人自然也是不一般，他不卑不亢地应了声。
“咱俩今天说的事儿，就先别告诉少天了吧。”叶修摸出根烟点燃，动作行云流水，语气却隐晦不明。
“我会处理的。”
不合常理的事情并不只是黄少天的突然觉醒，还有叶修试图做精神梳理、缓解哨兵痛苦的时候……
他与黄少天毫无征兆的精神结合。
理论上而言，哪怕叶修是可以临时充当向导的黑暗哨兵，也并没有能力在未得到黄少天回应的情况下与他建立精神结合。
而当时的叶修甚至都没有一星半点的企图。
End
or tbc？
*跨年快乐！今年的最后一篇更新希望喜欢~
*那么有没有爱的评论和热度呢ヾ(◍°∇°◍)ﾉﾞ
